电竞小镇:长江三峡电子竞技大赛总决赛在重庆忠县举行,探讨电竞拉动地方经济转型的可行性
依靠电子竞技带动当地经济转型是不是一个伪命题?
2019年8月10日,长江三峡电子竞技大赛决赛在重庆忠县三峡港电子竞技体育场举行。四支王者荣耀战队上演巅峰对决。此次活动吸引了近3000名电竞爱好者参加海选。摄影/本刊记者 陈超
电竞小镇:“下沉市场”的神奇现实
本报记者/杨志杰
发表于2020年1月6日《中国新闻周刊》第931期
何二红坐在喧闹的电竞馆第二排,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屏幕。
他四十多岁了,看上去与这里格格不入。他们在青少年学生的簇拥下,挥舞着加油灯,聚精会神地观看舞台上正在上演的网络游戏《王者荣耀》。他们看到精彩的操作,不禁惊呼起来,兴奋地对旁边的人小声议论。何二红看不懂比赛,但比赛之间的直播互动抽奖——这是他能“看懂”的部分。大多数人都提前做好了摇手机的准备。何二红放缓了片刻,举起手机扫描大屏幕左上角的二维码,但距离太近,扫描失败。于是他放弃了,放下手机,继续默默地盯着屏幕。
他不明白这些孩子们的激动和激动,这对他来说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知道电子竞技可以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和更多的电子竞技队来到这个长江边的小县城——重庆忠县。何二红是忠县科技局局长,分管电竞小镇发展。 2017年,重庆市忠县提出建设电竞小镇,建设了三峡港电竞馆。 “我不需要了解具体的游戏,我只需要从政府的角度了解电子竞技行业。”何尔红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中国的全民电子竞技热潮在一两年内突然爆发,源于一场全球性的赛事。 2018年,《英雄联盟》第八届全球总决赛(S8),来自中国赛区的IG战队获得冠军。在刚刚结束的第九届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S9)中,中国战队FPX再次夺得冠军。最新的好消息是,2020年S10总决赛将在上海举行。
喧嚣之下,各地政府纷纷抢抓发展电子竞技的机遇。上海提出打造“全球电竞之都”,北京、广州、杭州等地纷纷出台政策支持电竞产业。一些游戏产业基础薄弱的三四线城市甚至更早跃居前列,其中包括重庆忠县、河南省。安徽孟州、芜湖、江苏太仓、杭州下城区、湖南宁乡等多个县市高调推出电竞小镇发展规划。
依靠电子竞技实现地方经济转型是小菜一碟还是烫手山芋?是出风口还是泥潭?这已经成为这些地方首先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小县城大决心
忠县是临江县,人口超过100万。位于重庆市中心,距主城区180公里,无高铁站、机场。外国人来忠县需要从江北机场乘坐两个半小时的公交车。长期以来,忠县一直是三峡库区的传统农业县。不断谋求产业升级转型,探索新能源、资源加工、生物医药、智能装备等新领域。
到了2016年,忠县政府再次看到了电子竞技的机遇。数据显示,2016年,国内电子竞技整体观众规模达到1.7亿人,国内电子竞技领域已获得投资27.2亿元,投资案例超过120个。
忠县选择这个时尚产业也是迫不得已。忠县副县长李斌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忠县位于三峡库区腹地。 “护长江”背景下,一些传统产业发展受到限制,农业难以带动县域财富。传统文化旅游反响平平。
2016年以来,国家密集出台特色小镇政策,鼓励有条件的地区建设特色鲜明、充满活力的特色小镇,同时为特色小镇建设提供政策和资金支持。
为抢占政策红利,2017年4月,忠县宣布与大唐电信投资14亿元建设国内首个电竞小镇,在长江南岸划出3.2平方公里建设“三区六园。”即电竞产业区、生活配套区、滨江游乐区及竞赛园、孵化园、教育园、装备园、体验园、科技园。
忠县对电子竞技产业的前景寄予厚望。县委书记赖蛟当时表示,“我们相信,移动电竞产业将成为忠县乃至三峡库区又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为了支持这一计划,忠县表示未来3至5年将吸引50亿元资金建设电竞小镇,拥有电竞场馆、电竞学院、电竞馆等。以体育孵化器为核心。 2016年,忠县GDP仅为240亿元。
看好电子竞技的不止忠县一家。电竞小镇的热潮在中国迅速掀起。同年4月,江苏省太仓市宣布设立天镜湖电竞特色小镇,计划五年投资25亿元。 5月,安徽省芜湖市宣布与腾讯深度合作,共同打造腾讯电竞小镇。 6月,杭州电竞数字娱乐小镇在杭州下城石桥街道正式启动。随后,河南孟州、辽宁葫芦岛、湖南宁乡也纷纷表达了建设电竞小镇的意愿,希望借此机会实现产业升级。
忠县是最早行动的电竞小镇之一。 2017年5月,三峡港电竞馆开工建设。何二红介绍,忠县国有平台公司通达公司投资超过10亿元,1000多人日夜奋战,历时7个多月才完成主会场。总建筑面积11万平方米,可容纳6000人。 。为了缩短工期,场馆没有采用混凝土结构,而是采用全钢结构。
当年12月23日,电子竞技馆正式开业。当地电子竞技选手格飞回忆起那天的县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几乎每条街道都挂满了比赛的横幅,县里的人们都来看热闹。政府组织公交车停靠在长江大桥路口,带人们前往三峡港电竞馆免费观看比赛。
格非主动报名成为此次活动的志愿者。但格非对那天的比赛有些失望。有些游戏他根本就看不懂,更别说那些来凑热闹的人了。比赛开始不久,观众就开始离开,场馆很快就空了。格非记得那天会场很冷。由于工作繁忙,电竞场馆还没来得及完全封顶,所以暂时用塑料布覆盖。
副县长李斌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三峡电竞馆是中国最大、最专业的电子竞技场馆,尽管上海、北京没有具备这样条件的场馆。”
事实上,我国目前还没有电子竞技场馆建设的国家标准。李斌所说的“最专业”是指他们从一开始就为电竞量身定做,配备了直播系统、电竞选手休息室、电竞座椅等。其他城市举办电子竞技赛事时,一般都是经过改造后使用传统场馆。
电竞馆的建设对于忠县官员来说意义重大。 “电竞馆的设立,体现了忠县发展电竞产业的决心,也是我们电竞小镇发展的战斗口号。”忠县科技局局长何二红曾说过这样一句话。
支持电子竞技赛事的女性coser。
“业内没有人弄清楚电子竞技行业是如何运作的。”
2019年12月28日,忠县电子竞技场再次热闹起来。落户忠县的全国移动电子竞技大赛(CMEL)决赛已是第三年举办。
格非在礼堂最后一排坐下。他面前已经坐了一千多名观众。其中大部分是忠县职教中心的高一年级学生。他们受主办方邀请过来挥舞蓝色或红色的加油棒。观众只占了场地的1/6,大部分电竞馆都是空的,整个三楼都没有开放。
这就是举办电子竞技赛事的尴尬之处。 “过去一年,电竞馆只被使用过10次左右。”何尔红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其中还包括第四届重庆篮球联赛开幕式、线上音乐节和击剑比赛。竞赛。何尔红将这种利用方式称为“泛电竞”。
头部赛事资源匮乏是忠贤最大的问题。赛事是电子竞技产业的核心环节。它们连接上游游戏厂商、中游赛事运营和俱乐部、下游直播,为内容变现提供了强大的空间。赛事的引入成为忠贤迈向电子竞技的第一步。 2017年,忠贤与天天电竞签约,成为未来五年全国移动电子竞技大赛CMEG(2018年更名为CMEL)的决赛场地。
一场比赛有多个参与方各司其职。通常由游戏厂商开发并授权游戏,运营商组织,俱乐部参与,直播平台直播。目前,比赛主要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由厂商主办的第一方比赛,以及由其他组织主办的第三方比赛。白杨曾就职于国内某知名电子竞技俱乐部。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电子竞技赛事最大的赢家是游戏厂商。此次活动最终导致了这款游戏影响力的提升,持续了玩家对游戏的兴趣。潜在地引导玩家在游戏上花钱。
何二红和科技局同事多次到外地考察发现,尽管赛事很重要,但单纯靠办电子竞技赛事很难盈利。电子竞技是一个烧钱的项目。无论哪种赛事,广告赞助费和门票都很难让主办方盈利。何二红分析,腾讯经常花很多钱办活动,因为它有上下游产业。如果赛事亏钱,其他环节可以弥补,但中县不能这样做。天天电竞主办的第三方赛事CMEL知名度并不高,并没有成为原本预期的引爆点。也没有吸引国外玩家来忠县观看比赛,成为流量入口。
副县长李斌非常清楚第三方赛事的难度,但仍然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现出信心。他直言,对于忠县来说,举办赛事并不是重点。 “推动电子竞技的发展,我们不是做游戏、做比赛,而是以电子竞技赛事为导向,构建电子竞技相关的生态链。”
但电子竞技的生态链是什么样的呢?它怎样才能成长呢?没有人知道。体育赛事策划公司盖奇电竞CEO沉美凤对《中国新闻周刊》表示,在电子竞技产业链中,除了游戏厂商和个人选手及团队外,大多数俱乐部和第三方赛事公司都在亏损。 “整个行业都在亏损。情况如此,如何扶持所谓的工业小镇? ”
电竞收入主要包括电竞版权收入,包括电竞游戏版权、赛事转播授权等;电子竞技赛事收入,包括赛事赞助和广告收入;电竞教育,包括选手培训等。不过,业内公认,电竞行业仍是一个年轻的行业,尚未找到明确的盈利模式。
国内知名电竞场景运营商“京杰电竞”CEO任力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电子竞技是一个新兴产业,包括文化创意、科技、体育、还有旅游业,很多业内人士还没有弄清楚电子竞技(行业)是如何运作的,外人更难做到。”在他看来,除了上海以外,其他城市的电竞产业发展基本属于“1.0阶段”。
参加过20余场线上线下电竞赛事的艾玛迪斯于2014年进入电竞圈。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多地推出电竞小镇的初衷是因为电竞产业的发展。体育“太火爆”,借用电子竞技之名,服务当地旅游业。
忠县对此并不否认。何二红以日本“熊本县”为灵感,设计了熊本熊作为吉祥物,打造城市IP。他还希望将电子竞技作为忠县的城市营销计划,希望通过电子竞技“出圈”,带动当地发展。文化旅游产品开发。他曾计划在忠县建设一条“电竞一条街”,销售电竞周边设备、二次元服装等产品。然而,在资本市场寒冬的今天,资本对电子竞技的投资变得极其保守,计划被搁置。但忠县并不打算放弃,已将其纳入2020年计划。
在白杨看来,虽然目前电子竞技非常火爆,但大多数从业者短期内无法盈利,甚至无法自给自足。 “现在大家都只是押注未来五年甚至更长的政策利好和市场成熟度。”
“下沉市场”问题
国内电子竞技产业链的企业大多集中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
2019年,上海明确提出,力争用三到五年打造“全球电竞之都”。上海市文化局曾公布,2018年上海电子竞技产业收入达146.4亿元,拥有电子竞技场馆35个。
据统计,上海目前拥有国内80%以上的电子竞技公司、俱乐部和明星资源。每年有超过40%的电子竞技赛事在上海举办,包括英雄联盟职业联赛LPL、DOTA2亚洲邀请赛等全球顶级电子竞技赛事。竞赛活动。上海静安区灵石路被网友戏称为“宇宙电竞中心”,因为许多知名电竞俱乐部和电竞公司的总部都设立在这里。 “无论是政策利好、上下游产业链、硬件条件,还是大众文化消费基础,上海都建立了世界领先的城市区位优势。”网易游戏副总裁丁迎峰曾表示。
伽玛数据总经理滕华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现阶段,电竞产业受地域和环境影响较大。其中大部分集中在一线城市,这是不可避免的:首先,游戏厂商在授权事件上非常谨慎。关注度高的热门电竞赛事不会授权给小城市。数千万的牌照费也将给地方政府带来沉重的负担;其次,小城市缺乏电竞人才储备,交通不便;最后,说到电子竞技,大多数人都会想到电子游戏,而电子游戏很容易出现负面评价。小城市的包容程度、政府的支持程度、公众的接受程度都会影响电子竞技的发展。
在一些观察人士看来,电竞产业从线上转向线下催生的电竞小镇的发展路径类似于房地产,必须考虑一个城市的政策、人口、交通、商业等。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缺乏完善配套设施、庞大电竞人口等条件的电竞小镇在市场竞争中将举步维艰。
如何让电竞迷长期关注电竞小镇,而不是只是在比赛时临时奔赴那里,也是电竞小镇需要攻克的难点。
这也是忠县面临的现实问题。位置和交通问题是最大的缺点。忠县没有直达高铁和机场。李斌带着团队几乎跑遍了上海所有的知名电竞公司进行游说,但过程并不顺利。 “他们认为距离很远,而且缺乏人才。产业集聚还不够。”
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他有自己的逻辑:高铁开通后,大城市的虹吸效应增强,人们来忠县太方便了。相反,他们当天就离开,不能留在那里消费。忠县发展电竞的主要动力之一就是成为“网红”,用电竞带动文旅产业发展,让外地人来这里消费、买房,然后安定下来。
这种“如意算盘”很难得到外界的认可,至少目前是这样。
“任何有雄心、想要夺冠的俱乐部都不会选择去一个小而偏远的地方。”白杨说的很直白,对于电竞小镇的发展非常悲观。他认为,在电子竞技产业链中,真正赚钱的只有游戏厂商、选手、教练、解说等。其他人则不同程度地亏损。 “而盈利的厂商并不需要电竞小镇。”
如何让电竞迷长期关注电竞小镇,而不是仅仅来看赛事,是电竞小镇需要攻克的难点。摄影/本刊记者 陈超
出风口还是泥潭?
外界的质疑和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影响到李斌。
采访中,李斌并没有表现出对《中国新闻周刊》的失望。他认为,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定位。海南要打造国际电竞港、上海要打造电竞之都、北京要打造网络游戏创新发展之都、忠县要成为“电竞高地之一”西方的体育产业。” ”。
他坦言,并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引进顶级赛事和球队。 “高端研发人才必须去忠县,这是大家的误区。”相反,小城市正在做的更像是“飞地项目”。上海等一线城市对一些企业的进入门槛较高,“但我们不求大,只求小”。
在电竞之路上,李斌认为,“忠县无法与北京、上海、广州相比,但在打造电竞小镇理念方面,目标明确、方向明确、执行力是有效的。”
在他看来,影响是多方面的。忠县吸引了1000多名“网红”主播,实现税收超过2000万元。还吸引了上海多家游戏研发企业落户忠县,并计划设立重庆数字产业职业技术学院,设有电子竞技系等专业,并计划从2021年起招生。
李斌认为,当地旅游数据的变化也与当地发展电子竞技带来的关注有关。 2017年,忠县举办马拉松比赛,参赛人数达5000人,2018年,参赛人数达到1万人。 2017年,忠县接待游客479万人次,两年后,这一数字上升至700万人次。
在滕华看来,电子竞技在忠县这样的小城市仍有发展空间。地方政府可以因地制宜,选择在产业链的某一环节提供服务,打造自己的特色。他举例说,一些城市可以举办当地比赛的选拔赛,并为当地的电子竞技选手提供小型专业场地。
一些电竞小镇通过不断探索,已初步实现产业集聚。目前,江苏省太仓市被公认为走在前列。 2016年,太仓市政府决定未来五年投资25亿元建设电竞小镇。这个小镇连接上海和江苏。数据显示,目前已有24家电竞公司、十余家电竞俱乐部、16家经纪公司、公会团体入驻,业务涵盖游戏节目录制、职业联赛运营、视频直播等。员工人数已达3000余人,发展规模已成为国内最成熟的电竞小镇。 2017年6月成立的杭州电竞数字娱乐小镇,于2018年11月正式开业,号称“全国最大的电竞生态公园”,投资约20亿元。据介绍,该镇已成功引进企业125家。
但这样的例子太少了。沉美凤注意到,此前声称要打造电竞小镇的几个城市基本都“遇冷”。 2017年5月,芜湖市政府与腾讯签署框架协议,共同建设电竞主题产业园项目——腾讯电竞小镇。沉美凤可以肯定的是,芜湖已经彻底改变了发展方向。腾讯互娱向《中国新闻周刊》透露,公司目前没有参与任何电竞小镇项目,公司对此持观望态度。
河南孟州的电竞小镇计划也已“流产”。孟州的主导产业是装备制造、毛皮化学品、生物化工。 2017年5月,孟州市启动“保税+电竞”特色电竞小镇项目,计划投资20亿元。 。据第一财经报道,孟州认为建设电竞场馆成本高昂,投资风险较高。它希望打造一个以电竞装备制造为主的特色小镇,但这与共同投资方的想法不符。导致最终死亡。
对于忠县来说,虽然花费巨资建设了电子竞技馆,但投资高、回报低却是不争的事实。谁也不知道场馆建设的14亿元投资何时才能收回成本。此外,忠县也意识到发展电子竞技的困难。采访中,当地官员不断强调,必须放大电竞概念,任何泛文化旅游、泛数字经济都可以引入电竞小镇。
如果在没有良好的产业基础和可实施的产业规划的情况下,电竞最终成为新一轮的投资噱头,那么依靠电竞拉动地方经济转型是否是一个伪命题?这仍然存在争议。
“要警惕没有产业基础支撑的简单引进所谓赛事,引进赛事会成为当地的负担。”吴悠是广州“九氏电竞”的CEO。当他来到忠县时,他发现忠县虽然投资建设了电子竞技场馆,但忠县并没有产业化建设的迹象。
暨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胡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很多特色小镇的发展往往有一定的产业基础,需要在此基础上做大做强。电竞小镇是一个新兴产业。忠县、孟州、葫芦岛等地没有相关的发展基础,所以是“凭空出现”的。
不少受访者认为,虽然现在很多政府都希望利用电竞产业来带动当地产业,但大多数远离电竞主场的小城镇将面临生存危机,“走高走低”将成为大多数电子竞技的关键。小镇的最终结局。
“你有没有想过,这在未来可能是不可能的了?”
面对这个问题,李斌并没有惊慌:“任何事情都得有人来做,如果自己做的话,就有被夹到手指的风险,最坏的情况下,还得从头再来。”
(应受访者要求,格非、白杨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