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史评价标准与残酷性：学者地位与贡献的多维度分析

经济学的历史充满了这样的不确定性。主流经济学的主题和研究范式并不是一个僵化的过程，而是一个不断更新的历史。纵观经济理论史，不难发现三类伟大的经济学家：一类是在主流经济学的发展中发挥中流砥柱作用并做出开创性贡献的学者，如亚当·斯密、约翰·梅纳。德·凯恩斯等人，他们是主流经济学中具有深远影响和杰出成就的人物，引导着经济学的经济话语走向和学术研究范式，在经济学发展史上发挥着无可比拟的革命性作用；第二类是一些技术经济学家，他们的贡献在于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和知识背景，完善了经济学的分析工具，建立了主流经济学研究。主要的数学方法和逻辑体系，如瓦尔拉斯、希克斯和萨缪尔森，他们的分析方法已经通过无数的教科书融入到经济学的发展中，并渗透到无数经济学和经济学的初学者之中。在经济学家的心目中；第三类经济学家可以称为“另类”经济学家，他们要么对独特的研究视角和研究对象情有独钟，从而拓展了经济学研究的疆域，开辟了经济学研究的新分支，要么就截然不同在研究范式上借鉴了主流流派，从而以自己独特的思想和学术风格在经济学说史上确立了独特的地位。这些个性鲜明、杰出的经济学家中有马克思、凡勃伦、熊彼特、哈耶克、加尔布雷思、布坎南、诺斯、贝克尔和森。这些另类（或者说异端，当然，人们对于异端或另类的标准，并没有达成一致的经济学家） ）历史上的经济学说现在已经成为经济学发展的一个组成部分。他们的一些想法正在或已经开启了经济学。一些主流思潮。从经济理论史的角度来看，如果我们足够冷静、客观，我们就不得不承认，这三类经济学家在经济学的发展中是不可或缺的，特别值得指出的是，那些证明另类经济学家的经济学家经济理论发展的多元化特征和无限多样性以及经济学家在多个领域的创造力和渗透力，也预示着经济学与其他学科不断融合的历史趋势；他们增加了经济学作为知识体系的丰富性，拓展了经济学的视野，并在经济理性主义和工具主义的传统中注入了经济学家的人文关怀和历史视野，这就是“另类经济学家”对经济学的贡献和价值。

如果要评判一个“另类经济学家”的价值，也许最合适、最突出的例子就是马克思。这位深谙德国古典哲学传统的经济学家，用其独特的逻辑能力和尖锐的批判语言揭示了资本主义历史体系的运行特征。 “在认识资本主义制度的推动力和参与力方面，“就其张力而言，没有人能与马克思相比。”因此，“马克思必将与亚当·斯密并称为经济学史上的三大巨人”。虽然这三位经济学家的理论存在根本差异和冲突，但马克思经济学充分展现了一个经济学家（当然马克思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学家）在指导和影响学术方面所能达到的广度和深度。范式和无论后世的经济学家对马克思进行多少批判性反思，他都将作为经济学史上极其独特的革命性人物和他为这门学科所贡献的思想资源而被铭记于心。与马克思同时期的美国20世纪初著名经济学家凡勃伦也关注资本主义制度和工业时代的弊端。这位行为古怪、思想独特的经济学家受到了其他主流经济学家的追随。他在研究古典经济概念的同时，关注制度的变迁和演化，断然否定了经济学中长期存在的理性人假说，并将其他社会科学的丰富思想引入经济学来研究人类行为。 。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凡勃伦是20世纪初期美国最著名的经济学家之一，他将从其他社会科学中学到的知识引入经济学，并试图以这种方式扩展经济学。更具体地说，他阐明了如何习惯、文化和制度塑造了人类的行为，以及人类行为的变化如何影响经济。正是因为这些研究成果，凡勃伦成为了制度经济学派的思想之父。”对这位古怪经济学家的公正评价。

我要说的第三个带有“另类经济学家”印记的学者是哈耶克，虽然就货币、经济周期和资本理论等纯经济成就而言，哈耶克完全有能力跻身一流经济学之列，但他的成就在知识界最引起轰动和争议的是政治哲学和社会哲学。自 20 世纪 40 年代以来，“哈耶克主要以法律和政治哲学家以及经济计划和经济控制的尖锐知识分子批评家而闻名。”相反，他经济学家的身份已经逐渐淡化。有学者对此评价：“哈耶克的主要学术成就是重新使经济学成为社会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他1941年全面讨论经济理论的著作《纯粹资本论》（Th）中，《纯粹资本论》出版后，他真诚而坦率地感叹：“我对纯粹理论（经济学）有点厌倦了。”我写《纯资本论》的四年非常艰难。”此后，他的主要精力转向政治哲学、法学理论和思想史研究，并在这些领域取得了巨大成就，其影响力远远超过经济学领域，成为划时代的思想巨人。从正统主流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哈耶克的代表作《通向奴役之路》（1944）的论证范式和学术价值值得商榷。因此，这部后来的名著却在学术界不断受到批评，几乎到了“声名狼藉”的地步。

这种被主流经济学家排斥的命运直到20世纪70年代才得以改变。作为凯恩斯的反对者，哈耶克卷土重来，再次被主流经济学界接受并奉为神明。经济学界对哈耶克态度的这种转变，从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评审团略显夸张和奉承的评论中就可以看出：“鉴于哈耶克是自亚当·斯密以来经济学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受人尊敬的道德哲学家和政治经济学家的至高无上……”等等。哈耶克经历了一个典型“另类经济学家”的典型命运：先是脱离“主流”经济研究，致力于广泛的社会科学探索，成为一名“边际”经济学家，然后在经济学上取得了伟大的“边际”经济学成就。思想成果（也遭受了广泛的争议和攻击），然后经受了历史的考验，再次得到主流经济学的认可和尊重，从而再次成为“主流”。加尔布雷斯也许是最受谩骂的经济学家，他在经济学界的声誉几乎和他所遭受的谩骂一样令人印象深刻。作为先进工业国家经济、社会和政治问题的重要评论家，加尔布雷思成为他这一代最著名的学者和最有影响力的批评家之一。他的四本书（《美国资本主义》、《富裕社会》、《新工业国家》和《经济学与公共目标》）引起了思想界和公众的广泛关注和争论。加尔布雷思在方法论上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使用历史和进化的方法来研究经济现象。他相信“行为和感觉应该在其文化和制度环境的结构中被理解，这一信条使他将一种受约束的和功能主义的方法相互联系起来，以建立一个神圣的综合体”。

这种信念影响了他的写作风格。他抛弃了正统经济学家的讨论模式，转而以更加令人震惊和令人信服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尖锐观点，从而更容易被知识界接受。一位评论员说：“加尔布雷斯改变了人们的信条，从而改变了他们的社会；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因为他的论点的力量，还因为他提出这些论点时极其富有表现力、机智而诙谐的方式。可以接受的方式。”作为主流经济学孜孜不倦的严厉批评者，加尔布雷斯嘲笑经济学家是只关注数学分析而不关注经济社会现实的“白痴专家”。这些尖锐的批评引起了主流经济学家群体的反对。对此出现了强烈的反感和抵制，许多经济学家反驳说，加尔布雷思不是经济意义上的经济学家，甚至根本不是经济学家。但尽管如此，加尔布雷思以其独特的理论魅力和论证方法，证明了经济学影响公众和社会信仰的力量。因此，“他对经济和社会科学的特殊贡献被低估了”。一般贡献将是错误的。”

另类经济学家的例子还有很多。例如，贝克尔将经济学的分析框架引入广泛的人类行为研究领域，扩大了经济学的研究范围，成为名副其实的“经济学帝国”的创始人，展示了观察非市场人类活动的新方式。他以其研究方法和全新的视角，堪称20世纪末最具创造力和影响力的经济学家。比如布坎南，虽然他没有用数学方法来研究经济学，受到很多正统经济学家的鄙视，但他确实将政治概念引入经济学，而且他的公共选择理论的政策影响“超过了20世纪末的弗里斯” ”。 “除了德曼之外的任何一位经济学家”，赢得了学术界的广泛赞誉。例如，阿马蒂亚·森对许多传统经济学信条提出了强烈批评，迫使经济学家对人类行为的动机进行理论反思。他对道德哲学的关注与古典经济学的终极关注相呼应。他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现代经济学家审视经济现象和人类行为的视角。这些成就足以使森在世纪之交的经济学家中占据重要的、不可替代的地位。

活跃在经济学史上的“另类经济学家”有很多。虽然他们的名声和不幸都有所不同，但只有他们会因其独特的理论个性而进入学术史的“记忆”。 “主流”与“边缘”之间的攻击和争斗是徒劳的。只有历史才能评判所有思想的最终价值。 “另类经济学家”是经济学内在活力和创造力的象征。他们对传统经济学的超越和批判是经济学更新的重要推动力。处于“边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经济学家应有的对世界的热情和关心。正如一位自称“边缘”经济学家的学者所说：“‘边缘’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非主流’的生活方式。如果一个社会中所有人都局限于主流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个社会的创造力和活力的源泉迟早会枯竭。”我认为“另类经济学”的价值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