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性研究20年发展回顾与未来展望:从方法论到理论自觉的深入探讨
20年来,我国妇女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特别是1995年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之后,受西方女权主义和性别理论的影响,我国妇女研究的视野比以前更加开放,研究稳步发展。无论是实证材料的收集、整理和解读,还是相关问题的理论思考
,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深度。但总体而言,我国妇女研究尤其是方法论层面仍处于开拓阶段,有必要对妇女研究进行反思,以增强理论意识,推动研究深入发展。鉴于此,我们发表三篇文章,希望能够引起学术界进一步的思考。
方法论女权主义
吴晓英
女权主义有很多面孔。最为公众所熟悉的是女权主义,它在20世纪60年代和1970年代作为一场轰轰烈烈的政治运动席卷了欧洲和美国。因此,人们往往将女权主义与“个人即政治”等概念联系在一起,与“姐妹情谊的力量”等激进口号联系在一起。然而,女权主义不仅体现了一种政治或意识形态取向,而且代表了一种文化和学术思潮。女权主义通过重新审视社会结构和文化中的性别不对称,认识到性别所蕴含的权力关系与知识基础之间的内在联系。因此,学术女性主义首次将性别视角的批判意识引入学术界。她们主张性别的文化建构和知识的社会建构,认为借助女性主义方法论可以完成对主流性别意识形态和主流知识的分析。框架的双重挑战。因此,从更广阔的背景来看,女权主义作为西方反文化的一个分支而出现。它渗透到整个文化领域,以其独特的方法论意义在知识界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性别革命。
方法论女权主义首先是女权主义,其标志性特征就是强调性别的中心作用。它认为社会制度、组织和文化的构成不可避免地存在性别倾向,甚至知识的构成和功能也存在性别化。 。了解社会运作方式、人际关系和知识内容需要分析性别在其中扮演的潜在角色。因此,采用基于社会性别范畴的性别分析方法是女性主义方法论的基本原则或工具。女权主义重新定义了这一性别范畴,批判了主流文化和常识中流行的关于性别的生物决定论,强调社会文化在性别建构过程中的关键作用。这种对社会制度、文化和个人身份都有影响的性别,从此获得了更加丰富的内涵,成为女性主义知识批判和建构的概念基础。
对性别的强调还基于这样的判断:在现有的文化和知识体系中,性别因素隐藏在许多主导性的官方问题中,尤其是妇女及相关问题长期被边缘化或隐形。或者被迫用男性中心主义的假设和偏见来形成解释,从而造成对女性经历和主题的忽视和结论的歪曲。女权主义试图通过强调性别,将这些隐藏的问题带回到表面,恢复其本来面目。从这个新的视角出发,女权主义试图构建一种不同于以往图景的新的思想版图。这种知识目标应该与女权运动的政治目标相一致,即知识的转化应该有利于改善女性自身的命运。因此,女性主义方法论的另一个特点是其明显的伦理价值取向,公开宣称其目标是建立一个民主、平等的研究模式和一个非等级的、解放的社会。
女性主义作为一种文化领域的批判出现,其方法论的突出特点之一也是批判性的——对传统性别观念的批判、对现有社会理论的批判、对正统思想修辞和方法论原则的批判。这种批判的独特性不仅来自于他们的政治立场,也来自于他们所立足的后实证主义学术传统。主流知识框架和方法论模式中对价值观、文化和性别的盲目,实际上导致了普遍性旗帜下的男性权威和主导地位的盛行。因此,通过文化建构的媒介,女性主义方法论自然地将对性别意识形态的批判与对知识正统的批判结合起来。
批判当然不是最终目的,强调知识的反思性和情境化构成了方法论女性主义最具建设性的部分。女权主义者认为,官方所谓的普遍知识实际上代表着男性的霸权和利益。她们主张从女性自身的日常生活经历出发,从女性在社会和文化中作为“他者”的独特地位和处境出发。构建这个世界的知识应该减少偏见并且更加有效。这种被称为“立场论”的女性主义知识模型抛弃了抽象的主体和僵化的二分法模型。研究者被还原为一个具有情感意志和历史文化意识的具体人。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之间不是一种分离和对立的关系,而是在共同文化背景下相互支持、互助和合作的关系。因此,在研究过程中,女性主义方法论强调对知识主体本身的持续反思,强调研究者尽量避免将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强加于被研究者,避免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之间出现等级观念。受控、受控的关系营造了平等、和谐的氛围,让被研究者更好地表达自己的声音。
为了保证这种民主、平等的知识模式的实现,女权主义尝试了很多研究方法和技术。例如,一些女权主义者强调“让女性研究女性”,而另一些女权主义者则试图利用女权运动中的“意识觉醒团体”方法来进行研究。更多的女性主义者主张定性研究方法,认为这种方法很容易克服等级和权力控制的特征,在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之间形成平等的参与关系。然而,多次争论的结果是,女性主义方法论应该是一个多元化的、情境化的、开放的、诉诸平等和解放的研究视角。不能限制使用或排除某些方法,而应根据具体的问题情况决定使用一种或多种方法,因此方法论女权主义是批判的但也是宽容的。
批判与宽容可以说是方法论女性主义的精神本质。事实上,它们也是后现代主义文化存在的意义和理由。这种精神气质上的内在联系,使得女性主义虽然从未放弃启蒙运动的最初理想,但同时愿意接受后现代主义的批判,并在这种批判中不断修正和完善自己的方法论取向。对女性主义自身原则的不断挑战也构成了批判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质疑统一的女性和性别身份、统一的女性立场和经历、批判方法论女性主义的“性别万能”倾向等。成为批评持续的活力源泉之一。不存在抽象统一的所谓女性和性别,只有来自不同阶级、种族、利益群体的多样的女性和女性立场。性别的核心效应只在特定情境下发生,总是与阶级、种族、权力等文化中的其他因素相互交织、交织在一起,这样,女权主义就逐渐从女性的代言人延伸到了女性的代言人。所有追求民主平等的群体。女权主义方法论已经从性别分析方法导向扩展到反映弱者呼声、消除等级和权威的性别平等研究。模型。因此,这个意义上的方法论女权主义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声音,而是一种开放的选择。
方法论女性主义对于中国本土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一方面,中国社会经济转型伴随着性别文化转型。过去被忽视的性别平等和身份,在市场经济时期变成了性别差异和分化。市场选择和消费偏好正在改变这种传统文化色彩。性别差距拉大,女性和性别问题成为这个时代不可避免的社会问题之一。因此,国内妇女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是一个热门话题。但由于缺乏社会性别视角,长期以来仅限于对女性群体和问题的一般性研究,在价值观和基本结论上鲜有突破。 。 20世纪90年代以来,受西方女权主义思潮的影响,一些学者出现了一种狭隘的倾向,即以性别作为分析妇女问题的唯一视角,而不是将妇女置于转型社会的具体背景中。因此,理解和借鉴女权主义作为一种方法论对于当前中国的妇女与性别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另一方面,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时期,各种具有时代特征的现象和思潮同时涌现。这对社会科学家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国内社会研究本身也正处于转型重建时期。方法论的单一和缺乏已经成为令人担忧的问题之一,而女性主义方法论无疑可以为此做出应有的贡献。
此外,女权主义作为一种方法论并不局限于性别主题的独特性,而在于基于这种独特视角所揭示的世界将是与主流世界不同的另一幅图景。例如,有学者表明,农村妇女记忆中的集体化与官方记录中记载的合作化运动存在差异,而女工眼中的城市生活则描绘出不同于主流现代化话语的另一幅现代化图景。因此,女权主义方法论不仅在妇女和性别问题上有发言权,而且在我们生活的社会世界、我们惯用的知识模式和方法论规范上也有发言权。看不到这一点,就会扼杀方法论女性主义在社会研究中存在和应用的广阔空间。
学术自闭症与“弱嵌入性”
孟宪凡
在女性研究中,如何理解女性的生活世界和精神世界?我们如何解读社会变革对个人生活的影响,并使这种理解在宏观意义上具有普遍性?在操作层面上,我想介绍一下格兰诺维特经济社会学的“弱嵌入”理论。
为了解释格兰诺维特的“弱嵌入性”,我们首先要谈谈“嵌入性”。 “嵌入”理论是经济社会学家在研究经济现象时提出的。他们发现经济活动不是在真空中发生的,而是植根于社会结构中的。这是20世纪80年代经济社会学的新发展。在此基础上,格兰诺维特强调了“弱”字。他认为,一方面,经济嵌入社会结构之中,另一方面,经济过程也具有自主性。 “弱”这个词强调了这种自主性。也就是说,“弱嵌入”概念不仅指出了社会结构对经济活动的约束,而且看到经济活动不是结构的奴隶。嵌入者有自己的空间和能动性,对社会结构也有建设性的影响。影响。显然,“弱嵌入”概念的引入提高了“嵌入”理论的完善性。
另一方面,不少学者认为,“嵌入性”不仅适用于解释经济活动与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用来描述人与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教授亚历山德罗·波茨和英国社会学家吉登斯都提出了类似的观点。
我主张将“弱嵌入”理论作为分析工具引入实证女性研究中。这个介绍是有用的,也是必要的。说“有用”,是指这个理论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可以帮助我们看清与女性相关的社会现象背后的内容。进一步来说,“有用”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作为社会行为者,人嵌入社会系统是客观的社会现实。比如我们都嵌入到婚姻家庭体系、社会保障体系、交通体系、税收体系、货币体系、教育体系、赡养照顾体系等等之中,人是有主观性的,这也是客观的社会现实。 “弱嵌入”理论只不过是这种存在的理论反映。其次,“弱嵌入”理论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追求秩序和简单是人的本性。 “弱嵌入”理论将我们的研究注意力转向社会结构,分析路径清晰、简洁、生动。
下面,以该方法为例,对中国社会科学院妇女研究中心新近出版的《转型社会中的中国妇女》一书中的实证材料进行分析,以说明其好处。从冯小双的《保姆与雇主的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保姆嵌入城乡二元结构、家庭养老制度、社会主义制度之中。对于后者来说,他们为个人尊严而进行的斗争,折射出半个世纪的社会主义实践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在王干的《摇篮论坛:互联网上的母亲共同体》中,年轻的城市白领母亲深深地嵌入到我们制度改革的时代、网络时代,同时,她们也嵌入到社会主义制度之中。她们可以在网络上建立自己的妈妈社区,交流育儿经验,轻轻抵制甚至取代婆婆抚养孩子的传统权威。可见,当我们研究这些女性群体的生存状况时,如果有“弱嵌入性”的分析工具,不仅视野可以更深,而且也会方便很多。
我说这个介绍是“必要的”,因为我觉得现在的女性研究有“去社会化”的倾向。突出这一点的是,在女性研究中,我们经常看到“女人就是这样”的句子结构。这种宏大叙事话语的理论前提是,我们六亿多女性是一个整体状况可判断的同质大群体。这显然是荒谬的。因为事实上,当今社会,社会分化程度正在急剧增加,女性也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宏大叙事话语抽象了女性生存状态的丰富社会内容,总体上与现实相去甚远。这种“去社会化”倾向说明了我们妇女研究理论素养的缺乏,也降低了妇女研究在学界的地位。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去社会化”的现象呢?原因一是学术上“自闭”,不注重吸收其他学科的理论方法;与此相关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们不恰当地照搬西方女权主义理论。西方女权主义理论最初是基于白人中产阶级女性的经历和立场的理论。性别理论强调性别的社会建构以及社会中男女之间的系统性差异。这是一个重大的理论突破,其贡献应该得到充分的认可。但在他们的理论中,社会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被淡化了。到了20世纪90年代,西方女权主义经历了自我反思,着眼于超越白人中产阶级的阶级局限,开始转向诠释女性研究更广泛、更丰富的社会内涵。而且,在西方受到理性批判的理论在这里仍然发挥着影响力。这种情况确实需要反思。
“弱嵌入性”与作为方法论的女权主义之间有什么关系?正如吴晓英所说,“女性主义方法论应该是一种研究视角”,直接处理实证材料是不够的。我主张把“弱嵌入”作为女性主义方法论下的“中层理论”。 “中层理论”是默顿提出的概念。它是一种介于抽象统一理论和具体经验描述之间的理论。主要用于指导实证研究。 “弱嵌入”是一种处理经验材料的方法,强调人与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将其作为女性研究的“中层理论”,可以提高我们在处理实证女性研究材料时解读女性世界的视角。和深入的质量,有利于消除女性研究“去社会化”的弊端。 “弱嵌入性”丰富了女性主义方法论的内涵。
总之,女性主义方法需要丰富和完善,需要广泛吸收其他学科的理论营养,将女性置于广阔的社会背景中进行研究,将原本属于女性生存的社会内容还给女性。可以说“女性生活的社会内容太丰富了,不能只谈女性”。我们的女性研究决不能患上学术“自闭症”。我们不妨将“弱嵌入”视为一种中层理论和分析工具,将目光转向更广阔的社会,揭示女性生活丰富的社会内涵。
了解普通女性和她们的生活世界
——兼论女性研究的方法论问题
杨善华
如果从20世纪80年代初妇女研究兴起算起,中国妇女研究已有近25年的历史。尽管近20年来的研究在某些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由于大多数学者都是从自身经历出发进行女性研究,因此他们的研究不会聚焦于她们所属的女性知识精英群体所感受到的问题。多加注意吧。事实上,由于社会以及人们的社会存在和生活方式的多样性,我们不得不在种族、阶级等因素的交叉点上考虑性别因素。总之,女性除了性别认同之外,还有社会认同。他们每个人实际上都存在于一定的社会阶层,这也会导致他们的性别意识存在差异。
因此,虽然女性研究的对象是全方位的(即应包括各行各业的女性),但我们首先应该关注占我国城市女性人口大多数的非精英群体。以及农村社会,即普通妇女群体。这些女性既不是政治精英,也不是经济精英,更不是文化精英,但却是城乡社会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说从事妇女研究的知识女性是妇女解放的“预见者”,或者说是妇女个人自主的有力倡导者,那么普通女性就不是“幕后”,因为她们意识到自己所生活的问题,有清晰理性的认识。了解社会环境,懂得如何在观念和行动上实现与社会的和谐。与环境相协调,获得自身生存和发展所需的空间;懂得如何将自己的个人利益融入家庭(宗族)或集体的利益中,从而在“家庭本位”或“集体本位”的体制下获得“自主权”;她们的意识和行动也揭示了中国女性几千年来积累的生存智慧。因此,她们的生存状况首先是女性研究必须面对的“现实”。可见,只有认识和了解妇女学,才能真正扎根于中国本土社会,反映自身的社会关切,获得长久的文化生命。
当我们在全景审视女性的背景下关注这样一个群体时,关注她们的生存状态,关注她们的愿望、兴趣和要求,并努力理解她们所处的社会环境的意义。正如她们的言语和行动的意义,意味着对普通女性的研究回到了方法论的起点:思想和认识必须符合客观现实。换句话说,我们首先要明确客观现实“是什么”,而不是“应该是什么”。要解决这样的问题,我们需要回到马克斯·韦伯所强调的一个重要的方法论立场:必须注意事实判断与价值判断、事实场与价值场的区别。如果我们从定性研究的角度来看,那么只有参与式实证研究才能做到这样的区分,因为只有这样的研究才是“客观”的,才能帮助我们发现“事实”。
从这个意义上说,理解普通女性所生活的社会环境的意义,理解她们言行的意义,并基于两者的联系给出现实的解释,就是符合客观现实的思考的代名词。当然,这里的前提是站在普通女性的立场和角度去理解,而不是站在我们研究者的立场和角度去理解。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这种理解就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当马克斯·韦伯提出他的“理解社会学”时,他只相信人类的行为能够被理解,因为行为者赋予其行为的意义能够被理解。然而,如果我们从现象学社会学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普通女性及其生存的社会环境实际上是“生活世界”的组成部分,而生活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具有“意义”的世界。中肯、准确的解释正是现象学社会学的任务,因此,了解普通女性生活的社会环境(构成观察的前提)和她们的话语(其书面形式是文本)同样是必要的。
当我们真正走进普通女性的生活时,我们就会感受到她们生活的平凡。这种平凡,正如我们对“日常生活”的一般定义:重复、单调;没有英雄史诗传奇,也不涉足政事政治。生活漩涡中的紧张与兴奋。然而,这正是普通女性生命历程的特点,也是她们的共性。而且,只要剥开这层表面,我们就会发现他们的生活依然充满意义。这个意义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她们对自我或人格的塑造和重塑是在她们所生活的社会环境的影响下完成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探讨这个意义时,首先要了解女性“生命”开始的原因。 ”),因此,他们对自己的定位也无法摆脱这个环境的制约。这样,当她们认识自己时,首先将自己视为属于某一群体的女性,而出于社会竞争的考虑,她们也希望在可能的情况下实现向上的社会流动,成为社会地位相对较高的女性。地位。作为一个群体的成员,这自然会将他们的人生目标与某些社会价值观联系起来。其次,他们与他人、社会环境的互动是一种符号互动,这种符号必须具有意义。同时,当他们主动适应或改变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时,也赋予了社会环境一定的意义。因此,对于任何一个理智的女人来说,她与他人交往时的言行举止都带有很强的主观意图。韦伯认为,这种主观意图是主观意义,是可以理解的。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普通女性也是社会中的人,她们的人生历程其实与社会发展变化的轨迹有交叉。因此,只要我们在社会变迁的背景下考察他们的个人生活历程,就会发现他们个人生活中的重大事件(如受压迫、参加革命、结婚、就业等)能够完全反映其影响。从一个侧面反映社会变化对个人生活的影响,从而使这种认识在宏观意义上具有普遍性,也使得所提供的解释能够获得社会学层面的社会意义。这种对意义的理解和解释也避免了现象社会学对生活世界意义理解的“去历史化”缺陷。
这样,从“意义解释”的角度来理解普通女性,理解她们的观念和行为,理解她们的“生活世界”,就为我们在不歪曲事实的情况下进行理论概括提供了可能。显然,这样的理论概括必然来自于“复杂的经验事实”,并且必须处于“中层理论”的层面。因此,它也能容纳和反映现实世界中普通女性生活的生动和丰富。显然,这将为妇女研究开辟新的天地,有利于拓展妇女研究的理论内涵,提升妇女研究的理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