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献军：从濮阳东白仓村支书到谷氏家族重要成员的崛起之路

濮阳顾氏家族中，除了大哥顾俊山之外，最有名气的就是弟弟顾贤俊了。

顾宪军，1972年6月出生，兄弟中排行老三。在濮阳，人们常称其为“孤三”。

顾三脸圆，身材中等，身材肥胖，肚子突出，与大哥顾俊山比较相似。和顾俊山一样，顾三也是初中毕业后参军的。 1999年前后，顾三退伍。他先是在濮阳市检察院当司机，后又担任东白仓村党委副书记。 2001年，他被任命为村支书，一直工作到2010年辞职。

东白仓村位于濮阳市东北部，东临中原油田，南临濮阳老城。随着濮阳城市扩张，东白仓村成为濮阳新城中心化龙区的一部分。如今，整个村子不再像农村了。到处都是建筑物，大部分空地都在建设或待建。

2012年11月，东柏仓村委会一楼门厅的墙上还贴着村支部的名单和照片。顾宪军排名第一，职务是村支书。照片已经褪成了蓝白色，顾宪君微胖的圆脸看上去有些浮肿。此时，他辞去村支书职务已近两年了。

顾三担任村支书已近十年。这十年，是顾俊山从济南军区晋升到总后勤部的十年。顾三一家的财富暴涨。

在濮阳，除了别墅区和“将军府”外，还有顾氏家族开发的商贸城，各种待售房产，以及位于的“烈士陵园”和两个“兵工厂”在城市的中心。顾三的业务涉及军工生产、土地及房地产开发、建筑工程等。

“兵工厂”

顾俊山负责军队后勤，濮阳成立了顾家家具厂和军用篷布厂，专门生产部队所需的营具。这两家工厂是顾三创办最早的企业。由于它生产专门用于军事后勤的物品，当地人称其为“军火库”。

篷布工厂位于濮阳高新区东王石村。曾在工厂工作过的村民透露，篷布厂是顾三的妹夫杨印菊管理的。拥有数千平方米的厂房，雇用数百名工人，年产值30至4000万元。专业生产绿色军用帆布帐篷并销售。献给全国各地的军队。

2012年3月、4月，中央调查组赴濮阳调查。杨银菊等人闻讯后，曾将机器藏在东王石村村民家中。不到一个月，篷布工厂就关闭了。

知情人称，该篷布厂已经营三年多，是一家无证“黑厂”。财新记者也未能从当地工商部门找到该工厂的信息。

谷三家具厂位于濮阳高新技术开发区中原路与濮水路交叉口。正式注册名称为和荣现代办公机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和荣机械公司）。

据知情人透露，开发区主要领导一次性授予顾三300亩土地，其中270亩用于和荣机床公司建设，其余30亩被顾三倒卖。

工商信息显示，和荣机床公司成立于2009年4月27日，注册资本1180万元。股东有两名：顾三的“包袱”张涛出资680万元，担任董事长；其姐夫徐凤仪出资500万元，任命为监事。

和荣机床公司生产经营现代化办公家具、钢制文件柜、文件架、办公桌椅、书架、床等。据曾在该公司工作过的村民介绍，该厂共有工人约300人，生产铁柜、阁楼床、办公桌椅。订单全部来自军队，付款后发货。最火爆的时候，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卡车川流不息。每天都有四十、五十辆卡车停在公司门前，排成长长的队伍。

2011年12月，和荣机床公司突然更换股东，李彦民接替张涛成为公司法定代表人。李彦民，1963年出生，化龙区湖村乡张邑村人。他曾在Gusan旗下的多家公司工作过。此时，有传言称相关部门正在对谷俊山展开调查。

谷俊山倒闭后，工厂立即失去订单，不得不于2012年10月关门。

土地业务

东柏仓村现有人口2500余人，原有土地4000余亩。顾三上台时，村里至少有三千多亩。顾三担任市委书记的10年间，3000多亩土地几乎全部变卖，现在只剩下180亩左右的企业用地。

一位曾与顾三共事的前村干部说，起初，顾三在村里主导卖地，事先会跟村班子成员打招呼。后来干脆先杀了再说。 “他说要卖地，但没人敢说一句话。”顾三要召开村委会，他想参加谁就通知谁。

东白仓的一位濮阳老干部说，他已经退休五六年了，没有见过村里开过一次村会。濮阳城市扩张涉及的几个村庄都曾出现过村干部卖地的问题，但东柏仓村的情况尤其严重。 “我向区长投诉，他却说有大领导保护，管不了。”

除了将土地卖给开发商盖房外，顾三等个别村干部还自己盖房、出租或出售。在东百仓村，财新记者看到顾三一家拥有的住宅楼不下七八栋。普通村民的宅基地长12米，顾三家的宅基地长18米。顾三的二哥、大姐、二姐的房子都在村里。村西一条小巷两侧，顾家的建筑长150多米。

据知情人透露，濮阳顾三及顾氏家族的巨额财富，首先是通过出售村集体土地直接或间接获得的；或通过帮助开发商获取土地来获取相应的利益和回扣；或者名义上与开发商秘密勾结。开发商取得土地，顾三及其家族控股或持股。

2001年3月15日，顾三主动将东白仓村114亩企业用地以每亩7.8万元的价格出售给濮阳市怡景房地产有限公司，用于开发商品住宅。合同规定，怡景房地产公司沿街商铺建成后，将其中4000平方米的商铺以每平方米650元的价格出售给东白仓村。但后来易精公司并没有兑现承诺。村民继续上访后，怡景公司又征地2000平方米进行安置。

顾三等人在置换的土地上盖了一栋楼，并以每平方米2600元左右的价格出售。东白仓村民表示，他们没有从中得到一分钱。

开发商还开发了咖啡时光社区，并在东百仓村征地80余亩。村民抱怨，开发商为安置无地村民留下的数千平方米商品房也被顾三占用并出租。

2004年前后，东柏仓村一、二组村民拥有的近280亩土地以及村集体土地苹果园被卖给开发商，建设南江住宅小区。其中，预留了七八亩集体土地用于保障性住房建设。 2007年左右，这块预留土地被时任村长（现任村支书）顾三和以每亩5万至6万元的价格买下，并开发了两栋建筑面积1万平方米的住宅楼。 ，售价3000元每平方米。村民表示，仅凭这一点，顾三等人就净赚了至少上千万元。

南江社区预留的40余套市场房屋，本应用于安置东百仓村失地农民，却被顾三私自出售。有村民多次向濮阳市纪委等部门举报，但至今无果。

除了安置房的想法外，顾三还直接或变相地向开发商索要土地，以换取他帮助征地。例如，业内人士举出濮阳市江汉路、长清路附近的1亩地，开发商给顾三，建了一个库房，租给一家钢琴店；黄河路以北的义乌商贸城开发商把它送给了顾三。他将5英亩土地开发成商住楼，然后卖给开发商。

一位村干部说，顾三用尽一切手段来夺取村里的土地和财富。顾三通过租赁或直接侵占的方式侵占了相当一部分集体土地。黄河南路与幸福东路交汇处，东白仓村集体所有的两亩多土地，被顾三改建为五层商住楼出租，没有向村里缴纳一分钱;东柏仓村委会北面有一块3.7亩的集体土地，也被其占用。

此外，谷三还承包了许多开发商建设社区的配套项目。几年前，顾三承接了濮阳军分区新建家属楼和办公楼的工程。据知情人透露，这些工程都是由顾三承接，然后分包，赚取巨额利润。

地产黑马

荣金建设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荣金公司）成立于2007年11月，是谷山旗下最著名的企业。荣金公司成立前五个月，谷俊山担任总后勤部基建营房部部长。

工商信息显示，荣金公司主要从事建筑工程投资总承包、装饰装修工程、房地产开发、物业管理、融资等业务。荣金公司是顾三的夫妻店。法定代表人顾宪军出资900万元，占注册资本1000万元的90%，其妻子徐敏出资100万元，占剩余10%。

一年后，荣金公司增资扩股，注册资本增至2000万元。新股东张彦正出资1000万元，拥有50%股份，其余50%由顾三夫妇持有。至2011年5月，荣金公司股东再次发生变更。张彦正所持50%股份转让给顾宪军，并退出荣金公司。

荣金公司成立时，办公地点位于濮阳黄河路咖啡时光西门附近。那是顾三姐夫徐凤仪的财产。

荣金公司于2007年11月注册成立，次年取得从事房地产开发的临时资质。短短几年时间，荣金公司就成为濮阳房地产行业的一匹黑马，成为一线房地产企业。开发了融金国际、融金豪庭等多个大型豪华商住物业。

据河南省公布的房地产企业业绩信息显示，容金公司正在建设40万平方米标准厂房和20万平方米普通住宅（容金国际社区）。前者于2008年4月开工建设，预计四年半内竣工。后者于2010年8月开工建设，预计2013年5月竣工。

2011年10月，融金豪庭建设项目通过濮阳高新区环保局环境影响评价。荣金豪庭位于开州路以东、绿城路以南。项目占地面积19122.8平方米，总建筑面积86446.8平方米。项目总投资约3.76亿元。规划建设6栋高层商住楼及相关附属设施。

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开发商预售商品房必须具备全部“五证”。对于未取得预售许可的商品房项目，房地产开发企业不得进行预售，不得通过认购、预约、预售等方式向购房者收取押金、预约费等。排队、发放VIP卡等。不允许参加任何贸易展览。

但据当地媒体报道，融金国际三期建设时，五证中仅取得了《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就匆忙投放市场。有关部门意识到这一情况，仅通过媒体提醒公民，并未做出任何处罚。

任丘路与丽都路交叉口一带是原化龙区政府所在地。该地块被濮阳市规划为未来的中央商务区。 2011年，濮阳市政府在此出让一块约300亩的土地。顾三一出手，就拿出一亿元的定金，买下了这块土地。他声称要建造一座七星级酒店。

顾俊山案发生后，顾三闻讯逃走，项目被迫停止。如今，这片土地已杂草丛生，寸草不生。

“城乡都不敢管”

东百仓村有700多户人家，大部分只有0.27亩宅基地上建有楼房和庭院。整个村子的财富总和才两亿多，而顾家的财富至少是两三倍。 “你从哪里弄来这些钱的？”一名村民愤怒地问道。

村民们说，顾三从小性格就“胆小”。随着哥哥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也逐渐开始显露出来。一度从武校聘请了数十名保镖看守家里和庭院，还养了几只藏獒和狼狗。

因为卖地，顾三得罪了村里很多人，但村民们看到顾三的时候，都笑了。 “他们非常可恨和害怕。”一位村干部说。

2010年夏天，当了10年村支书的顾三终于辞职了。东百仓村的土地已经所剩无几了。顾三成了濮阳市首富，但村里却没有发展集体企业。许多村民只能靠出租房屋、打零工谋生。

当地一位曾与谷俊山和谷三打过交道的老干部说，他曾向化龙区一位领导提起，谷三如此霸道、霸道，老百姓怨声载道，你却不在乎。对方回应说顾三有钱，乐于助人，上下都有人。市、区、村都不敢搭理他。我们怎么敢照顾他？

这位自称与顾三“关系很好”的老干部说，顾三很容易对他的朋友和关系密切的人谈论一切。每当他对他说什么时，他只是说“明白了”，这对关系没有好处。人是“统治者”。顾三胆子大，敢做事，也取得了成绩。东百仓村的城中村改造离不开他，但他太自私了。

在村民眼中，顾三已经到了行贿过度的地步。二月初二原本是顾俊山父亲明辰的生日，但顾俊山却说是他母亲的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东百仓村的村干部都会集体专程到北京看望顾母，给她发红包。

一位乡干部摇头说，他在农村工作了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村长（支书）。他在北京远程指挥，平时村里不见人。当土地被出售或征用时，他回来了。

面对顾三的霸道态度和顾家突如其来的财富，村民们不敢出声。他们知道，在顾三和顾家的身后，站着的是顾俊山中将。

村民们知道山谷里的三棵深树不能被打扰，便起诉濮阳市国土局非法征地，并经常到市、省、北京上访，有时有几十人、上百人。有趣的是，谷俊山调到北京后，他的妻子还担任濮阳市公安局政委，也驻扎在北京。主要负责濮阳市驻京办事处的信访接待和拦截工作。

每次村民进京上访，谷俊山都会回到濮阳老家。 2011年农历8月17日，村民到北京上访。四五天后，顾俊山出现在濮阳。

谷俊山返回濮阳时，一般都是先乘坐专机到开封，然后濮阳警车开道，专程到开封接他。前述老干部说，三四年前，他在街上遇见了濮阳军分区的老科长。当他说起顾俊山的时候，他摇了摇头，表示如果顾俊山不出什么事情就好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那绝对是一件大事。他“非常勇敢”。

2011年底，有消息传出谷俊山正在接受调查。顾三在家里过了除夕夜后，大年初一就匆匆离开，再也没有回来。一时间，传闻顾君山没事，东百仓村的人都人心惶惶，担心顾三卷土重来。 2013年1月上旬，有关部门正式对顾三展开调查。侦查员前往东百仓村顾某家进行搜查，村民们半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2013年1月12日，谷俊山的家乡遭到抄袭。这次检查特意安排在深夜，不让村民观看，但消息却不胫而走。起初，村民们只感到惊讶和欣慰。后来，当得知四卡车贵重物品被抢走时，村民们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甚至有人抱怨：好酒那么多，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些，记住你的好酒。

2013年初，财新记者来到位于濮阳繁华都市的顾氏“将军府”。门关着，已经很久没有人了。挂在门口的荣金公司项目部铜牌已经落满了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