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谷歌辞职流浪法国196天:与百位陌生人共饮一杯酒,分享人生故事
第 196 天 这是我从 Google 辞职并搬到法国以来的第 196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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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路过的人:这一切都始于我在 LinkedIn 上发起的一项活动,要求与来自法国各地的陌生人偶然相遇。一周之内,就有一百多人回复。在环法自行车赛的途中,我会和他们在法国各地喝一杯酒,并分享一轮咆哮。我在这里与大家分享我与这些陌生人的遭遇以及他们的不同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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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在商品和文化全球化的今天,除了贾斯汀·比伯的愚蠢、朱莉的离婚、英国小王子的浴袍,我们对西方的认识不仅仅停留在维克多·雨果的“苦难世界”式的经典化上基于大量专业著作的理论化。从这些作品中,我们看到了西方,就像西方人看到了东方一样,有意无意地将东西方文明分隔开来,仿佛它们来自两个星球。我希望你能从我的文字中,从这些普通或特殊的法国人身上,从他们的咖啡杯中了解这个异国的世界。在我看来,真正了解西方不仅是当代人完善世界观不可或缺的一步,也是在这个日益全球化的世界中不可估量的个人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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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当我起床洗漱完下楼时,伊莎贝尔和吕克已经出去了。
他们的儿子朱利安还在房间里熟睡。我们是家里仅有的两个失业者。
我踏上他们的木楼梯,吱吱作响地下楼去吃早餐,看到吕克给我留言了。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莱昂。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也感谢我们昨晚度过的美好时光。
此致,吕克
参观了这么多房子,有时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愿意分享。无论是美味的食物,美丽的风景,还是一点爱。那个,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中国人过夜了,可以和我分享。我想这确实应该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吕克的留言和伊莎贝尔准备的早餐
早餐后,收拾行李。
我拎着三个袋子,把朱利安叫出了房间,和他握手告别,然后又出发了。
一整天未知的经历正在等待着我。
有时候,我觉得这种与陌生人见面的经历就像看电影一样。你知道,这将是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你不知道它的主题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它好不好。
不过,考虑到他们大多数都是以开放的心态来迎接陌生人,这种体验不会太糟糕。
从 拉罗谢尔 到 南特 的路线图 (© Google Maps)
预约与某人见面,通常是在中午之后。
首先,早上大家工作都比较紧张,很难抽出一个小时和陌生人聊天;其次,也是因为早上经常要去一个新的地方。
这样,您可以选择走高速公路(A:Auturoute),速度快,但收费;或走国道(N:Nationale)或省道(D:Départemental)。当我不赶时间的时候,我往往更喜欢走国道或省道。首先,长时间外出时省点钱并不是坏事。其次,也是因为王安石的话。
世界上的雄伟、诡异、非凡的景象,往往都位于人类罕见的危险距离。
在通往南特的省道上
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南特。
今天的南特是法国西部卢瓦尔-大西洋省的首府。对于大多数外国人,甚至一些法国人来说,南特是一个相对较小、不太“重要”的城市。
和世界上许多城市一样,南特也是在河流的影响下诞生的。这条河就是卢瓦尔河,流经点缀着皇家城堡的上游山谷。有趣的是,由于下游河流如此宽阔,河中央常常堆积着一座小岛。例如,巴黎的圣路易岛和西岱岛,图卢兹的拉米岛,以及这里的南特岛。
这些位于河中央的岛屿形成了多座桥梁的共同景观。无论是巴黎、南特、图卢兹,甚至是里昂,一个城市至少拥有十座桥梁,甚至二十座也不为过。除了交通更加便利之外,间接的结果就是这座城市因为江、桥、岛三大景观而变得格外迷人。
当然,除了她著名的三层机械大象(Le Grand Éléphant)之外,南特更出名的是她纠结的身份。
今天南特是卢瓦尔河地区的首府。历史上,南特曾长期是布列塔尼的重要城镇。了解欧洲历史的读者都知道,布列塔尼由于自身民族和语言的独特性,在法国一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今天,南特一半的人认为自己是布列塔尼人,另一半则认为自己是卢瓦尔人。
卢瓦尔河、南特和机械大象(来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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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蒂约好在南特的“驴塔”(音译:Tour LU)见面,一起吃午餐。
停好车并准时到达。
我赶紧拿起相机和手提包向餐厅走去。
原来,其实有两座驴塔。后来在二战期间,其中一座受损严重,没有重建。现在这个已经活下来了。 1986年后,它成为南特的文化中心,拥有尖端的咖啡馆和图书馆。
这座驴塔在1886年至1986年间曾是一家饼干厂。这家饼干厂原本是一个家庭作坊。丈夫姓Lefèvre,妻子姓Unique,所以饼干品牌简称为LU。
我不知道的是,LU品牌饼干后来被达能集团收购,在中国推出了陪伴7080后童年和青春期的“休闲”饼干。
中学毕业十年,在异国他乡,我重新找回了那个曾经日日夜夜上早课、晚自习的悠闲故乡。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驴塔”游鲁
我走进去。
里面人很多,装修是典型的不修边幅的工厂风格。外面的酒吧里有几把椅子。人们吃着快餐,喝着咖啡,三三两两地吃喝聊天。在另一个区域,与这家酒吧咖啡馆位于同一空间的公共图书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设计,我总感觉自己看到了北京798。
我穿过喧闹的人群,找到了餐厅。
“驴塔”游鲁内餐厅(离开时拍摄,人群已散去)
苏蒂正走在里面的一个角落里。
我知道他是一名教授,仅此而已。一切还有待发现。
此时是下午一点,餐厅里已经挤满了人。虽然对于普通餐厅来说座位量很大,但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顾客,边吃边聊。
我说了句“Excusez-moi”,然后让旁边的人把椅子移给正在用餐的女士,这样我和苏蒂就可以在最里面的桌子见面。
从某种角度来说,法国人确实是一个矛盾的民族。
有时,你会在街上、商店和餐馆里看到、听到、看到和遇到非常鲁莽的法国人。 2012 年,CNN 公布了世界上对旅行者最粗鲁的 10 个国家名单,其中法国位居榜首(©世界上对旅行者最粗鲁的 10 个国家,CNN 2012)。但也有一些时候他们会注意各种繁文缛节和礼仪习惯。例如,如果你张开嘴,则表示“Excusez-moi”,如果闭上嘴,则表示“Merci”;又比如,当有人经过门时,大多数人都会扶着门,直到后面的人接住,以免撞到人;再比如,在巴黎郊外的小镇上行走时,常常会收到陌生人意想不到的问候。
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
苏提本人
坐下后,苏提就开始闲聊,没有任何停顿,一点也不正式。看来他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
“我们的时间有限,所以让我告诉你我的故事。 』
我点点头,表现出兴趣。
“我的父亲是一名外交官,常年在法国驻外大使馆工作。
我出生在马赛,两岁时搬到土耳其,然后在香港度过了几年的童年。后来我们到达了阿姆斯特丹。正是在那里,我学习了荷兰语,并与荷兰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我随后的博士论文是研究十八世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历史。 』
我告诉他我对他如何做决定很感兴趣。
“你知道,我想做我想做的事,让我快乐的事。
于是,我就去研究了这段历史。因为我有兴趣。
有些人可能认为我浪费了时间,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我做了我想做的事。
我觉得我的人生有很多意外。
由于出生的机会,我学习了荷兰语。由于兴趣爱好,我在大学学习了政治和历史。
这两点的结合让我有机会在法国驻荷兰大使馆担任文化参赞。你想,我会说荷兰语,在荷兰生活过,懂政治。得到那份工作是相对自然的。 』
伊斯坦布尔、阿姆斯特丹和香港 (©)
“后来,我回到了法国。
因为我学的是经济和政治,所以回到法国后我就一直从事贸易竞争法领域的工作。直到1995年。
要知道,1995年,中国刚刚改革开放不久。而且我告诉大家,其实从那时到现在,我都觉得亲爱的法国同胞并不了解自由竞争和贸易。
1995年,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在巴黎总部招聘了一名人员,负责法国的贸易自由区事务。所以你看,这份工作需要三件事:1.精通国际贸易法,2.能够讲多种语言,3.有这方面的管理经验。他们找到了我,我看起来,嘿,我符合要求。
你知道,没有其他申请者!这么大的帽子,没有人来! 』
我笑说,没有其他候选人的情况下,谁不想参加这样的面试呢。
苏提
“我后来升职并负责经合组织在贸易竞争方面的全球领导地位。我未来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个一起领导这个项目六年了。
现在回想起来,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的生活方式确实与华尔街银行家没有什么不同。我的工作量很大,经常出差、坐飞机。我过着“高端商务人士”的生活。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放弃了。
一方面,我体力消耗殆尽,精力严重消耗;另一方面,我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后来离婚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国家、我和我的国家。与人民发生了很大的矛盾和冲突。
你知道,在法国,我们不喜欢改变现状,我们也不喜欢那些改变现状的人。我们不喜欢“不同”,也不喜欢那些想要让它“不同”的人。和!此外,我们不喜欢能够适应变化或“差异”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游说他们加入国际环境下的贸易竞争。你可以想象这是多么困难。 』
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话题从苏蒂的个人经历转向了法国和法国社会的现状。这正是我希望谈话进行的地方。
太阳王路易十四与王室成员 (©Nicolas de Lagillière)
“这是一个多么矛盾的国家。
一方面,我们法国的口号是自由、平等、博爱;另一方面,我们法国的口号是“自由、平等、博爱”。另一方面,我们在某些方面又特别不平等。有些法国人特别喜欢垄断,喜欢聚集小圈子,喜欢保护主义。要知道,这和路易十四时期的民族精神是一样的。
然而,他们忘记了时代已经变了。
要知道,太阳王路易十四时期的法国确实很强大,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国。
当时,法国人口超过2000万。除了中国可能一直人口众多之外,包括美国在内的其他欧洲国家根本就没有如此统一和集中的力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时的法国是世界上的超级大国。
然而,法国人忘记了时代变了,比赛规则也变了。
当然,在我们这个民族中,还有很多优秀的品质在很多人身上传承下来。
我知道没有先知在自己的国家被接受(路加福音 4:24)。
于是,我退后一步。 』
苏提
“但是,我从一开始就说过,
人生没有弯路,每一步都算数。
(这不是李宗盛说的吗?)
我知道我做了一些可能令人惊奇的事情。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很高兴我做到了。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知道我一直是一个“知识分子”。我爱思考,爱研究,爱传承和教授知识。我也喜欢写作。自从我二十多岁发表第一篇论文以来,我已经出版了很多书。
我还记得第一次收到发表的文章时的情景。当时这是一本杂志,是通过信件邮寄给我的。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喜悦心情。
所以现在,我从一线退下来,在南特大学和拉罗谢尔大学教授我多年来熟悉的国际贸易竞争法。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我还经常在杂志上发表文章,并在法国一些海港担任贸易和竞争顾问。
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我会开设自己的公司并成为一家独立的咨询公司。我一直有这个想法。虽然有点晚了,但等我打开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六十岁了,那又怎样?
也许,我还需要学一些中文。 』
路旅游内的“驴塔”餐厅
苏蒂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我只是全神贯注地听着。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整个餐厅已经从人头攒动变成了空荡荡的。
一个半小时前未曾谋面的苏提,已经讲述了他的人生故事,从流过水面的小桥,到浪尖,再到如今平静的境地。
我们一起走出餐厅。餐厅前的参天大树下,游船在河上漂流而过。几个年轻人在门口抽烟。
再过几个小时,餐厅就会迎来新一波人潮。苏蒂的生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本文结束|系列待续
以前的文章(对于那些也阅读过灰色小文字的人)
PS 我和苏蒂的照片
PSS 为什么我拍的很多照片都是这样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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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小路
我们长久以来的想法和感受
会被陌生人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