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媒体人创业话语分析：体制内外创业对比与转型创造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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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圈主推荐的文章来自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副研究员陈处杰，信息与传播学院“新技术环境下的新闻格局”系列文章。复旦大学传播学研究中心（微信ID fudancics）。原标题为《中国媒体人创业的话语分析》，文章重点研究了媒体人用来解释和论证媒体创业问题的相关话语，并对体制内和体制外的两种创业类型进行了比较。体制内媒体创业的主导话语是转型，体制外媒体创业的主导话语是创造相关推荐：《曹林：媒体人不要盲目跟风转型》（点击查看。阅读标题）。

中国传媒人创业话语分析

文|陈楚杰

中国的传媒业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变革。 2012年以来，传统媒体尤其是市场化平面媒体遭遇行业危机，其症状包括广告收入大幅下降、受众锐减、利润减少、人才流失等。 2015年6月，财经媒体人胡舒立在演讲中指出，“新闻媒体最近经历了很多变化和动荡，转型的冲击力很强。‘创业’最近成为一个热词，这是毫无疑问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中国记者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很多职业记者离开专业的大型媒体平台，到新媒体平台去创业。”在媒体转型的时代背景下，一种声音是这样的。传统媒体在危机中“自怜”，另一种声音是“媒体人创业将迎来黄金时代”。综上所述，这是中国传媒业的一个复杂时代：危机、转型、创新、创业等思想、言行在同一时空中交织共生。

当然，传统媒体商业模式的衰落与重构是全球新闻业的共同问题。中国的经验有其特殊性，包括媒体机构和媒体人对这场危机的认识和体验来得晚，同时来得太快；除了商业空间萎缩之外，中国媒体还需要更严格的管理，并面临着人才失业和职业信仰不明确的危机。面对多重压力，媒体创业成为近年来中国媒体突围或传统媒体人另谋出路的重要选择之一。需要强调的是，媒体创业不仅仅是传统媒体内部的转型或创新，还蕴含着重塑媒体产业生态的更多可能性。

本文拟以媒体人的叙述（如行业杂志、报纸评论、博客、微信文章等）为基础，考察他们如何建构媒体创业问题，并以此塑造创业行为的合法性。 。从广义上讲，媒体创业是指媒体组织或媒体人在数字媒体技术创造的新传播空间中参与创造新媒体产品、传播模式、商业模式或媒体组织的专业实践。

传统媒体内部创业与新媒体创业

总体而言，媒体人的叙述区分了两种类型的创业实践：一种是体制内层面的传统媒体内部创业，另一种是体制外层面的新媒体创业。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利用的是传统官僚机构内组织人员的能动性，而后者则在去官僚的团队氛围中展开行动者与传统产业结构之间的博弈。如何突出差异或强调一致性，构成了创业话语的两种思路。

对于体制内创业的讨论，不仅提及危机形势和转型困境，还强调政策和资源优势、内容和品牌优势等。在现有的讨论中，被视为传统媒体体制内创业典范的项目包括媒体梦工厂、澎湃新闻、界面新闻、平行新闻、热点话题等，体制内创业话语虽然对于如何创业尚未达成共识，但对于体制内创业面临的制约机制有比较一致的认识。例如，“传统媒体行业的制度困境暴露出文化、管理、效率、职业道德等一系列问题，使内部创业成为无奈之举，反映出媒体转型难以实现整体突破的事实。”因此，媒体内部创业除非与外部资金合作，拨付资金设立投资基金，按照市场规则运作，否则很难取得理想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机构内部创业者常常谈论内部创业所面临的制度约束，以证明体制内放权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从而为内部创业获得更多的制度资源。此类讨论的另一个焦点是突出其在面对新创业媒体时的相对优势，从而使内部创业的价值和意义合法化。普遍的看法是：“传统媒体在发展过程中积累的现有资产——品牌、公信力、读者资源、社会资本等，是非常深厚的，这些是白手起家的公司完全无法比拟的。”

相比之下，体制外创业的讨论往往会提到融资效率、股权激励、市场机制、去官僚管理机制等因素。对创业媒体项目在市场细分、内容细分、平台影响等方面形成的新格局充满了肯定。其中，推荐的样板项目包括《逻辑思维》、《吴晓波频道》、《秦硕朋友圈》、《华尔街自述》等。 -以Insights、徐大内新榜、智谷趋势等为代表的媒体创业项目。

体制外的媒体企业家虽然不断构建新媒体与传统媒体的区分，声称“传统媒体的时代已经结束”、“内容的黄金时代已经到来”，但他们往往被动或主动地远离新闻业的核心业务。 ，呈现出一种非新闻性、小众、粉丝导向的路径选择，充当去政治化的信息提供者（尤其是财经新闻）和粉丝社区平台运营者（如针对某一受众群体的社交平台）角色。对此，他们采取了具体和抽象层面的合理化策略。具体层面，强调新媒体创业项目的独特性和优势；在抽象层面上，他们强调创业项目的社会功能与现有媒体产品功能的一致性。 《新京报》原副总编辑刘秉禄的故事很典型：“我以前是做深度报道、时事新闻的。虽然这些年中国发生的重大新闻我都参与了，但也仅限于一个地区。利用新技术和移动互联网，向需要精细阅读和讨论的用户传递新闻以外的有趣内容，这难道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吗？不也是创造财富、服务社会吗？”

相对而言，体制外企业家的讨论更注重“理想”、“梦想”、“激情”、“创造力”等元素，这也是他们与马特·卡尔森、尼基·亚瑟的区别。 Nikki Usher 分析的美国新闻初创公司宣言。比如，有人这样总结自己的创业经历：“创业是一件辛苦的事，……它属于那些有梦想、不甘寂寞、但能耐得住寂寞、有韧性的人。”还有人表示，创业者“既要有理想，又要有市场价值的梦想”。然而，衡量媒体创业项目是否成功的实际标准主要集中在媒体创业项目的融资金额、估值水平和流动性等方面。

主导话语：“转化”与“创造”

一般来说，体制内媒体创业的主导话语是转型，创业是转型下的次要话语，而体制外媒体创业的主导话语是创造、颠覆传统或抽象继承。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发现，在不同的语境下，对创业的指称也发生了变化。中央电视台副台长孙玉生在《十年》中写道：“十年前（指1993年），这些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吸引他们的是创业精神；十年后的今天，凝聚力吸引人才的基础仍然是创业——它是一种创新机制，让整个集体充满活力，创业的过程虽然充满艰辛，但我的同事们却用激情和激情筑起了一座理想的山。如果说当年吸引中国媒体人创业的是改革背景下利用媒体推动社会进步的理想和抱负，那么中国现在的媒体创业行为则是基于理想和激情。旗帜下，更多的是技术变革、商业涅槃、财富创造、去政治化、甚至去职业化等杂色。

创业通常意味着“从头开始创造一些东西”。它可以是一个纯粹的新事物，也可以是对现有事物的改造和创新。媒体创业将如何改变媒体产业生态仍是未知数，一些相关问题仍未解决且值得探索，例如：媒体创业者是变革推动者、逐利商人还是粉丝？面向信息策展人？媒体创业是丰富了媒体行业的经济和权力结构，还是加强了大公司和资本的控制？它是整合并促进传播的民主化，还是让公共传播更加碎片化？此外，创业的目的是什么？如何传承和发展职业意识？

版权信息 本文作者陈楚杰，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副研究员。本文是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微信ID fudancics）“新技术环境下的新闻业景观”系列文章的第八篇。经授权发布。转载请联系我们获取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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