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电视剧热播：李娟散文改编的首部入围戛纳华语剧集
电视剧《我的阿勒泰》剧照
近日，根据李娟散文集改编的8集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热播。这是一部极为罕见的散文改编影视作品，也是首部入围戛纳电视剧节主竞赛单元的中国长篇剧。
李娟
李娟的散文集《我的阿勒泰》分上下两册。第一卷《记忆（2007-2009）》记录了李娟在卡乌图村和阿哈拉村详细而坚忍的生活；第二卷《一角（2002-2006）》描写了李娟和母亲、年迈的奶奶随牧民迁徙的日常生活：开杂货店、当裁缝、帮牧民穿衣2010年，《我的阿勒泰》首次出版，成为李娟“阿勒泰”系列的代表作，也是她的代表作。重印散文集。
以下是由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策划、支持，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哈佛大学东亚系联合主办的2021年李娟英文版《冬季牧场》网络文学交流座谈会，卫斯理学院和耶鲁大学主办。
客人
李娟
作家李娟，1979年出生，曾获“人民文学奖”、“鲁迅文学散文奖”。出版散文集《九片雪》、《阿勒泰一角》、《我的阿勒泰》、《走夜路》《大声唱歌》，纪实小说《冬天的牧场》、《羊道》 ”三部曲。其生动形象的文字被赞为“吹进文坛的一股清新之风”。
王德伟
知名学者。中央研究院院士、哈佛大学东亚语言与文明讲座教授Edward C. Henderson
宋明伟
卫斯理学院东亚语言文化系副教授，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系博士
崔巧
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主席
陈继周
哈佛大学东亚语言与文明系博士生
凯尔·舍努克佘仁强
耶鲁大学博士生
研讨会文字回顾
01开幕致辞
王德伟：
感谢大家出席由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哈佛大学东亚系、卫斯理学院和耶鲁大学共同主办的作家李娟的研讨会。
今天我们特别荣幸有机会在网上见到李娟。我叫王德伟，目前在哈佛大学东亚系任教。今天和我对话的嘉宾有：卫斯理学院的宋明伟教授、耶鲁大学的谢仁强博士、以及协助发布《李娟东牧场》英文译本并帮助她参观农场的崔俏女士。美国。现在我们邀请卫斯理学院的宋明伟教授担任今天讨论的主持人。
02《冬季牧场》与李娟
宋明伟：
谢谢王老师，谢谢大家。
我来介绍一下李娟，她是中国大陆非常有名的作家。她出生在新疆，她的作品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就是她用非虚构的方式写新疆阿勒泰地区哈萨克游牧民族的故事，其中也包含了很多她和母亲在新疆的生活场景。其中最著名的四部代表作都是小说规模的非小说类作品，分别是《阳路·春天牧场》、《阳路·前山夏日牧场》、《羊路·深山夏日牧场》山”和“冬季牧场”。
《冬季牧场》讲述了作者跟随一个熟悉的哈萨克牧民家庭，在北疆阿尔泰山的冬季牧场度过整个冬天的故事，这里可以说是新疆最北的地方。这是李娟第一次去冬季牧场，但也可以说是哈萨克人几乎最后一次冬季牧场经历。这本书暗示（此类）传统即将消失。
我认为这是一本非常真实、美丽、富有诗意的书，不仅展示了阿勒泰地区的自然风貌，而且对哈萨克民族生活进行了民族志和细致入微的描述。而且，作者本人在这段经历中起初就像一个过客，但她却顽强地生活在这里。她感觉自己仿佛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了这次经历中。这看似不寻常，但这也让她和读者获得了反思自己的可能性。这是一本非常感人的书。
作者其实并没有刻意想要表达自己，但是书中充满了一些抒情的时刻，非常令人感动。那里有一种非常清晰的、世俗的、人间的生活，但冬季牧场的仪式和那里的生活体验让人感觉……从时间深处体验一个古老的世界。
《冬季牧场》是李娟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今年在美国出版的英文版——Winter Pasture（《Winter Pasture》英文版书名），由ASTRA HOUSE出版。今年，李娟的另一本书《遥远的向日葵田》英文版也即将出版，书名是《遥远的向日葵田》。我们非常希望李娟能够在英语世界获得更多的读者。现在我请李娟给我们朗读《冬季牧场》中的一些段落。
李娟：
谢谢宋老师。我想大声朗读的文章标题是“我正在经历的事情”。这是文章中的一小段。这一部分讲的是我在这个环境下的尴尬以及我的努力和收获。
（李娟正在朗读）
宋明伟：
非常感谢李娟的阅读。我想问李娟的第一个问题是，您在阿勒泰地区生活了多久？是什么让你想到写这样一个系列？您能告诉我们这些作品的创作初衷吗？
李娟：
我从小到大，在阿勒泰断断续续地生活了十到十二年。我九岁第一次来到阿勒泰市，一直住到十二岁。当我18岁的时候，我回去断断续续地生活了几年。我在阿勒泰市工作、生活了五年。然后我就辞职了，又回去工作了三四年，三十多岁了。我写《冬天的牧场》的直接原因是我参加了人民文学杂志社的写作计划，该杂志可以资助我写作经费。
但其实我早在很多年前就想写这样一部作品了。我住在哈萨克斯坦的科诺哈村。我母亲在那里做裁缝生意和开杂货店之前，她跟随游牧民族在山里定居，后来定居在那里。当时村里只有两户汉族，周围都是哈萨克族农牧民。对于我来说，因为在四川生活了很多年，阿勒泰的游牧景观对我来说非常新奇和震撼。我很想写这样的东西，但一直没有好机会。然后我碰巧参加了写作计划，我去了冬季牧场，呆了三四个月，然后花了一年的时间写出来。
宋明伟：
谢谢李娟。正如你刚才所说，你居住的地方主要是哈萨克族。也许国外有些观众不认识哈萨克人。您能否向观众介绍一下哈萨克人，包括您所写的朱马家族？ 。
去冬季牧场之前你认识他们吗？你和他们的关系生活怎么样？
李娟：
我主要写的是中国的哈萨克人，和哈萨克斯坦的哈萨克人有些不同。我方保留了哈萨克族最传统的游牧生产方式，但在哈萨克斯坦已经消失了。这种游牧主义是我们当地特殊的贫瘠土地和恶劣的天气造成的。
耕种更困难。游牧是最适合这个地区的生产方式。虽然很艰难，但就像动物的迁徙一样，顺着水草走。春天，雪融化了，戈壁滩就没有水源了。它们必须跟上积雪融化的速度，向北迁徙。直到过了乌伦古湖、乌伦古河、额尔齐斯河，这里就是春季牧场。那里的牧场适合接种春羔，即春羔。我会在那里多呆一会儿。那里的草很快就会消失，然后就会变成夏季牧场。夏季牧场水草丰富，他们在那里待了整个夏天，在下雪之前就离开了夏季牧场。这种古老的制作方法是非常困难的。
宋明伟：
是水草长出来的那种吗？
李娟：
是的，他们搬家很频繁。长期在一处放牧是行不通的。有些地方太贫瘠，水草不够。在其他地方，是因为他们想要保护环境，也是一种非常自发的环保行为和意识。
这就是它与世界上其他放牧方法的不同之处。我所说的这个民族和生产方式主要是在阿勒泰范围内。其他地方也有牧场南北迁徙，但距离并没有那么远。阿勒泰乡镇都很长，宽度只有几十公里。例如，畜牧队村长200公里。如此狭长的一段，适合南北迁徙。
我母亲在牧场做生意时认识了尤玛。她很友善，我们渐渐成为了朋友。后来，当我母亲来到木叶定居点时，尤马的家人也恰好在那里。我们两家有一些私人关系。当时我想去牧场，但很难找到合适的家庭。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带我去，因为毕竟很辛苦，也有风险，但她同意了，也很感谢她的家人。我以前写过杨导。扎克和我结识了我们母亲的家人。我觉得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困难，但是我们和朱马一家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了一些。我的性格不是那种容易与人亲近的人。我很感谢收留我的两个哈萨克家庭。
宋明伟：
事实上，通过你的描述，我们相信读者会觉得你写的人物变得那么熟悉，就像你的家人一样。自从你写了冬季牧场之后，朱马一家就不再过着这样的游牧生活了。那么他们之后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李娟：
事实上，当年我进入冬季牧场的时候，到处都有传言说我要定居下来，从此以后我只会游牧到额尔齐斯河为止，再也不会再往南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落户政策只针对我所在的地区。
事实上，定居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立即完成。落户是一种趋势。我估计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慢慢过渡。毕竟，阿勒泰的支柱产业仍然是游牧产业。 。据后来听说，他们一家确实因为某些原因不再游牧，全家人似乎都在城里找到了一些工作。
宋明伟：
你们的《冬季牧场》实际上记录了，几乎可以说是，最后的哈萨克人的游牧生活。你的作品都是散文或者长篇作品，也可以称为非小说，甚至非小说小说，因为有情节、有人物。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尝试过写小说，或者你会一直写非小说类作品吗？
李娟：
其实仔细想想，我并不是主动选择形式的。我不太擅长小说。在开始写作时，写下你的所见所闻、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的观察。别人所说的非虚构就是别人定义的非虚构，但我似乎并没有主动选择它。有时我想，如果去掉非小说的标签，我的东西似乎就和小说没有什么区别了。
03新疆阿勒泰的文学与生活
凯尔：
我很好奇你何时写过关于冬季牧场的文章。作为一名汉族作家，在与哈萨克家庭生活、去他们的冬季牧场时，你是否也对自己有一些发现？或者你是否通过他们对家庭的看法发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新东西？
李娟：
他们很多，与他们相处，尤其是当你独自进入哈萨克世界时，可能会更容易放下自己的偏见。因为完全进入之后，就很容易接受他们。即使这是你根本不理解的事情，或者你完全反对的事情。在我进入冬牧场之前，在我有写这样的文字之前，在写一些文字的时候，我其实是很辛苦的，而且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真的很感谢这样的经历改变了我。我也非常感谢这样的写作。通过长时间的写作和思考，让我更加热爱这些贫穷却勇敢的人们。现在我经常想起他们。
凯尔：
在《冬季牧场》中，您写到了您特别喜欢的哈萨克作家朋友叶尔凯西·胡尔曼别克（Yerkesi Hulmanbek）的故事。我有两个关于她的问题。她的什么吸引了你的注意？她写的新疆和你写的新疆有什么区别？你觉得你的两部作品怎么样？
李娟：
她是哈萨克族女作家、新疆华文作家。我喜欢她。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和我一样是一位女作家。她有一种独特的温柔。当她写一种感觉或者一件事情的时候，有一种无奈又坚定的感觉。我认为非常迷人。尤其是她和我不一样。她是哈萨克族人，一直生活在新疆。
当我写物体时，我会情不自禁地强调它们的差异，并不知不觉地以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待它们。而且她是一个用中文写作的哈萨克人，这本身也是一种文化差异。希望您有机会领略她文字的魅力。这些都是非常感人且勇敢的话语。
凯尔：
除了叶尔克西·胡曼别克的作品之外，如果您的读者想更多地了解阿勒泰或者新疆，您能给我们推荐一些可以写新疆的作家吗？
李娟：
我们新疆本土的作家周涛老师是一位军事作家，也是一名军人。我非常喜欢他的写作。他很有诗意，思想也很开放。我们还有来自新疆的刘良成老师，还有以前写小说的董力波先生。他是我最喜欢的本地作家。
04“冬季牧场”之后的计划
陈继洲：
好的，谢谢李娟老师。我们有很多问题。第一个是，我看到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是，你以后还会继续深入牧场，回归牧场吗？
李娟：
很遗憾，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当我们回到牧场的时候，就会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由于您的健康原因，这可能会很困难。而且因为当时我默默无闻，是一个普通的村民，现在我是一名作家，我觉得如果我再经历这样的生活，身份的改变会让我和他们的关系发生一些变化。
陈继洲：
大家都很关心的是你接下来的写作计划。比如有读者问您以后是否会写阿勒泰、海南或者其他地方？您现在的创作方向是什么？
李娟：
现在我还在写我的回忆，因为总有一些事情困扰着我。与其说我在创作，不如说我想安抚自己。其实仔细想想，我的写作似乎就是这样，为了安抚自己。
05 “边疆文学”讨论
宋明伟：
我和李娟其实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共同熟人，周毅女士。这里的观众可能不太了解她。曾任上海文汇报高级编辑。她第一个通过读者来信发现了你，为你开设了一个叫阿勒泰的角栏，这也是你早期创作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节点。
我无意中在另一篇文章中看到，周易曾经去新疆看望过你和你的母亲。回来后，她告诉写文章的朋友，李娟的妈妈听说她要从上海去新疆，就告诉她上海不错，但太偏僻了。周易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好，也很有趣。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关于哪里是边疆，或者哪里是远方。
我想问一下，您以前写的都是关于阿勒泰地区的，这是我们传统上认为的边远地区。你是否同意周易从你母亲那里夺走的意识——上海是一个偏僻的地方的意识？或者说您如何看待所谓的东部发达地区与西北边疆的关系？
李娟：
周易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妈妈说过这句话。这是一个笑话。很多人都说过。我认为这很有趣。这可能是我们当地人的一种美妙的地区自豪感或自信感。这里的人离开后似乎都会思考这件事。回去。虽然这是一个玩笑，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确实很自豪。
宋明伟：
我觉得说得很好。新疆有这样的意识，因为它是地方意识。它并不是以东部的经济发展等为基础，作为其野心之一，它是一种地方认同。我感觉这个地方是一个世代居住的地方。从地理上看，西北边境传统上被认为是一个偏僻的地方，但实际上它位于亚洲中部。其实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请王老师和凯尔来演讲，因为他们不久前举办了一个边境研讨会。听了刚才李娟讲的关于她对边疆地区的认识，您有什么看法吗？
王德伟：
凯尔和我上周刚刚完成了我们关于中国边疆或边疆文学的专辑的编辑过程。实在是很少见。尤其是新疆部分，我们收集的文章都是Patty Gulli的作品。我相信李娟也认识这位作者。她现居浙江。
如今，移民确实是边疆文学中一个有趣的话题。对于每一位作家来说，她都不必定居在一个地方，而是不断地移动。其实我对于边疆文学也有类似的疑问——除了刚才和凯尔讨论的新疆作家的影响之外，在中国文学的更广泛的传承中，还有哪些作家让我感兴趣或者受到启发呢？ ？我们学生最常提到的就是沉从文。不知道这个比喻或者文学教育的过程对你产生了影响，还是你自己的写作风格很自然？
06 关于如何写作
李娟：
其实很多人问我这样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其实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我可以随便举几个对我影响很深的作者和书籍，但我认为这种限制会引起别人的误解。其实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多事情的影响，但是我不认为某部作品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是无数的作者每一个都给了我一个小小的影响。 ，慢慢形成大的影响。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我觉得我在初中的时候印象非常深刻。比如当时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本书，我曾在很多场合说过，《铁木前传》，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很扑朔迷离的无头无尾的故事，但是它对我来说非常有吸引力，也非常吸引我。有趣的。让人着迷，这就是文学的魅力，看不懂也会沉迷其中。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读什么书。我读了各种各样的书。我只是读了我能看到的一切。胡乱读书，心里泥沙读书。听起来是这样的。疯狂吧。比如我刚才谈到沉从文的时候，很多人也把我和他进行了比较，但是说实话，沉从文当然很厉害，而且我也觉得他的文笔很好，但是我不这么认为的原因喜欢他的是我觉得我和他太相似了。写作中有一些非常困难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汪曾祺。
宋明伟：
我的问题也与我们刚才谈到的作家的影响有关。我看到你前不久在采访中说过，太纯洁、太天真的人不能成为作家。有类似的东西吗？为什么太天真的人就不能成为作家呢？
李娟：
所谓纯真或许可以理解为简单的人，但写作本身就是一种慢慢揭开矛盾和复杂的行为，这也是文学最迷人的地方。
凯尔：
我想问，作为一名作家，你如何写与你不同的人和文化？
李娟：
我想不管你写谁，只要你努力去了解他、了解他，我想都会顺利的。即使是你讨厌的人，一旦你了解了他，事情就会顺利很多。一定需要很大的耐心，真的需要很大的耐心。但总有一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感动你、吸引你的。
崔巧：
李娟，请介绍一下您的教育经历。您接受过任何专业教育吗？我们的观众中有一位高中生。她想问：“你对自己的作品改编成高考题有什么看法？对此有何评价和期待？”
李娟：
以前有一两次，我的电子邮件（收件箱）爆炸了，人们问我为什么写这个以及它的含义。我自己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编辑过度解读，而是我也很无奈。作品一旦写出来，就与你无关；它的命运取决于其他人。如果我知道这是一道高考题，我就会把它写得简单一些。
我的教育经历其实是一次很正常的教育经历。我之所以没有上大学，是因为它不适合我，不习惯在校园里学习。不是学校不好，是我（个人）不适合，所以退学/退学我并不觉得可惜。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至于文学方面的专业教育，我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专业教育，但我也有自己的文学训练。多写，多否定自己。起初我写得不好，但渐渐地我写得越来越好了。
07 关于英文版《冬季牧场》
宋明伟：
李娟的小说现已被翻译成英文。事实上，她的作品多次出现在美国老师教授的中国文学课上。王老师刚刚教了李娟的作品。您能和王老师分享一下您教王老师作品时，学生们的反应吗？
王德伟：
在我们开始谈话之前，我只是给李娟讲了一个笑话。当我们同学从网上下载这篇文章时，文章中的段落顺序有点乱，没有按照原版发布的段落顺序排列。结果，我的学生们读得津津有味。他们觉得李娟确实是一位后现代作家。每句话都很有趣，放在一起也显得很有趣。
直到有同学突然发现网上下载文章出现问题。但无论如何，我们的学生在课堂上也获得了领先的阅读体验。我们的反应和刚才客人的反应差不多。我们都很好奇李娟的背景。另外，我想大家还感兴趣的是李娟对文字的敏感度。那么在这方面，李娟可以多分享一下您整个写作的过程吗？
李娟：
很多人觉得我写的字比较简单流畅。其实我只是很努力地呈现一种简单流畅的状态。我很羡慕那些能马上完成草稿的同龄人。每句话、每一段都需要不断修改、不断替换、不断尝试，最终组织成符合自己审美的方式。很难写。我不认为我是那种天才作家。我可能只是一个有一点判断力的作家。我可以判断这句话这样写会比那样写更好。
宋明伟：
您过去阅读汉译的世界文学作品时，有特别喜欢的作家吗？当你的作品以英语呈现给世界时，你对英语世界的读者有什么期望或者你希望他们得到什么样的反应？
李娟：
对于翻译成英文，我当然很高兴，也觉得很荣幸，但是作品一旦翻译出来，基本上就不是我自己的作品了。这只是基于我对作品的理解。我觉得因为文化和语言差异造成的隔阂，跟我的关系不是很大。
宋明伟：
关于世界文学，您以前读过任何翻译成中文的作品吗？他们对你有影响吗，包括你对世界的理解？
李娟：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安徒生的童话故事。但我觉得我看到的安徒生很阴郁，很悲伤，甚至绝望，这给我小时候的情感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长大后，我读到一本令我非常感动的小说。这个名字被法国著名作家布鲁贝尔翻译为“温柔的心”。那段文字对我影响深远。这是关于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
她的一生是不幸的，但读完之后，你并不会感到很悲伤。我认为这是一部非常有力量又温柔的作品。后来我也对一些俄罗斯作品印象深刻，主要是因为他们的乐观精神。我觉得俄罗斯人和哈萨克人很相似，是地理环境造成的相似。我觉得这很有趣，而且那种幽默感和乐观精神很吸引我。我非常喜欢果戈里的《死魂灵》。最近很喜欢村上春树。我认为描述非常漂亮。
08讨论结束
宋明伟：
那么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有一些观众提到过。我们都知道，李娟您是一位散文作家和诗人。您还出版了一本诗集，包括您的一些书中的一些诗。以后还会继续写诗吗？另外，您认为您的诗歌创作与您的写作风格有什么关系，无论是非小说类还是散文？
李娟：
我认为诗歌和我的其他写作是两种表达的需要。一是极其尖锐的情感，渴望用诗歌来表达；另一个是缓解焦虑的情感需要，这让我写散文。最终的写作质感完全不同，但我觉得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区别，都是情感需求。
王德伟：
最后，我们想请李娟英文译本最重要的推动者崔桥先生来与大家分享一下。
崔巧：
谢谢大家，谢谢王教授、宋教授这几个月的精心准备，也谢谢全球观众，包括你们提出的问题。李娟也能感受到大家对你的信任，就像家人一样。所以恭喜你李娟，我想无论怎样，你的人和你的作品都将成为这个世界上的瑰宝。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因为我知道你的作品是关于你的童年的，我希望你能把我们大家带回到一起。童年，回到人生最美好的、最真实的地方。
李娟：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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